山东白癜风医院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lx/171107/5824581.html我家的家风故事要从母亲说起。
母亲的在县农械厂上班,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正是乡镇企业方兴未艾的黄金时期。母亲说她最喜欢的是看到小麦脱粒机油漆干时装车的情景。厂里的人们纷纷从办公室、车间里、家属楼里涌出来,围在几辆卡车前,指手画脚,议论纷纷。男工们装车,将一台台脱粒机像搭积木一样叠起来,装满整个车厢。女工们搭把手,数一数台数,扯一扯绳子,传传话语,在纷纷扰扰、熙熙攘攘的嘈杂中,一车车脱粒机被运到县里县外的各个公社、各个生产队。母亲说,县里每个村的麦场上,都用的他们厂里生产的小麦脱粒机。看到人们将一捆捆麦子塞进脱粒机,呲唔呲唔地变成金黄的麦粒,装入箩筐、麻袋,尽管那些麦子一粒都不属于她,但她比谁都高兴。
县农械厂的小麦脱粒机质量好,订单多,厂子效益好。当时,母亲用三个半月的工资买了一块上海产的宝石花女式手表。银色的表盘,银色的表带,戴在手腕上蹭亮。我和姐姐都爱不释手,经常趁母亲不在家偷偷戴在左手腕上,在厂里小伙伴面前炫耀。在我们沾沾自喜的炫耀中还没有沉浸多久,其中一个小伙伴的舅舅,从广州给她买了一块电子手表。那个年代,电子手表可是个稀罕物。粉色的表盘,粉色的表带,我们都投去羡慕的眼光。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一目了然,比我们戴着的宝石花牌手表好辨认多了。小伙伴把右手腕伸到我的左手腕前,两块手表摆在了一起。
“呀!你的表怎么快这么多?”小伙伴问道。
“快了五六分钟!”另一个小伙伴说。
“坏了吧,时间走的不准!”……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。
我一脸不高兴的回家了,父亲正好在家,问我怎么了?于是,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,他笑着说,表没坏,那是你母亲故意调快了六分钟。
母亲是农械厂的检验员,对车间生产的每台小麦脱粒机验收把关。从每台脱粒机的零件开始,对着图纸,用游标卡尺抽样检测。母亲对待工作一丝不苟,按照图纸要求严谨的评判,一点小有瑕疵的零件都不过关。厂里有严格的作息时间,每个车间都有考勤记录员,像学校一样听铃声上下班。母亲从不迟到早退。我们在厂里的家属楼住,离车间不远。家里老老少少的生活靠母亲张罗,每天早晨给大家做完饭,紧接着要给我们姊妹梳完头,这时候时间就不多了。为了提早做完这些,母亲就将手表调快了六分钟。到现在,我也一直没弄明白,手表为什么要调到六分钟,而不是五分钟、八分钟,甚至十分钟呢?
没等我们姊妹炫耀多久,一件大事件发生了。在一天玩耍中,手表找不到了。为此,我和姐姐躲在院子外的菜地里不敢回家,直到夜晚,父亲找到我们。因我年龄小,躲过一劫。终了,姐姐代我挨了打。
没过多久,父亲花了十八块钱买了一块石英钟,挂在客厅墙上。母亲依旧把表调快了六分钟。这调快的六分钟,伴我走过小学、初中、高中时光。小学离家大约1公里。初中在河对面,每天需要绕行3公里多。高中就远多了,走路需要50分钟左右。可我上学从来没有迟到。现在想来,应该归功于这调快六分钟吧。
等我参加工作,县农械厂已经营不善,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渐渐淹没了。母亲因病已提前退休,继续为家里老老少少的生活张罗着。在这座小县城里搬了三次家,客厅里的石英钟依旧一如既往在无声的工作着。只不过当初调快的六分钟变成现在的十分钟。母亲退休在家,对我的工作特别感兴趣,无论我在单位上班纷纷轶事,还是工作中种种烦扰,她都听得津津有味。每天早晨,她都提醒我和姐姐:“麻利些,上班莫迟到了。”“你把表都调快十分钟了,我能迟到嘛?”……
(凤县纪委监委张景)
(信息来源:市纪委监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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